文筆阿/徐偉珍


2009.08.03




文筆阿。



這種東西是真的會退步的,好久沒有寫文章的我,連高中時的文筆都跟不上了。高中,一個文筆普遍美麗的時期,這個年代出產最多地詩人,如夢般地甜甜幻化成蝴蝶。



究竟高中是個怎樣的年代?雖說讀書只是為了成績不至太難看以及對聯考壓力的抵制,但也是人的一生中最有豐沛文學底子的時候。大學後,漸漸離書本遠了,該忘的和不該忘的也都忘了,什麼張力、重力公式阿、三角函數阿、文言文阿都被時間推拖的好遠、好遠。或許該忘與不該忘並沒有明顯的界線,到現在我一把年紀了,偶爾還是會夢見在臨陣磨槍的考場上揮汗的惡夢。



阿青春阿,多麼短暫,美麗也是如此,令人傾羨的才能更是如此。才華就像一滴清晨的朝露,隨著歲月而逝,畢竟才華不久恃,如同安石傷仲永。那些一頁頁的詩篇阿還有許多傷痛的記憶被泥沙埋了又埋,被風兒吹了再吹。如今我的生命已沒有少女情懷的詩篇,但是傷心的記憶卻是不斷地再累積著。



那些浪漫的情懷是我想留住的,一旦伸手去撈,便不客氣的從指縫中流過;一旦拿網去捕,便以無情地光速逃脫。記得小時候作文題目寫「我的志願」,我還記得我的志願就是當一個很貧窮、很貧窮的人。大家都很訝異,問我家很有錢嗎?其實不是的,只是小時候看了很多藝術家的故事,他們都是很窮的,所以在我的小小心靈裡面認為一定要成為貧窮的人,才能成為藝術家,因為所有藝術家的特色就是好窮好窮。



這是個多麼天真、多麼可笑的想法?我現在還會想當一個很貧窮、很貧窮的人嗎?當然不可能。剩下一年就快要畢業,內心會想著是否能一切順利,若順利畢業能不能找到好工作…一堆社會上的責任與壓力隨之而來,誰還會想當一個很窮很窮的人?



其實做怎樣的工作,我並不是很在意。我想要恬恬淡淡的過日子就好了。只是若找不到「其他人」「認為」適合我的工作,一定又會被指指點點的。社會就是這樣,是這樣讓人尖銳化讓時間緊湊的年代,不僅讓幼稚的童年夢給壓碎,也讓大人的「隱居」夢給破滅。



一直以來都有個隱居的夢。總覺得年紀大了,外面的人越來越複雜,能不必與人有糾葛就不要同人糾葛。很多事情都在退化了,不只是文筆的退化,還有天真的退化與人際關係的退化。



好想念那些年來寫的詩篇阿,呵。這才明白辛稼軒的「欲語還休」了。



不知在哪裡看到的,說是生命的開始就是一步步走向死亡。成長了一部分,理所當然地要死亡一部分。既然總有個部份需要死亡,那也有個部份需要創造,才不會死得如此徹底。



受到刺激了的今天,希望可以把我死去的文筆給召喚回來。這是一種新的開始與創造,無視於以前的成績,從死亡走向新生。不同於高中時期對於文筆的華麗纏綿,如今多了一分刻骨銘心的勇氣。至於這個創造的部分將如何發展,也只待下回分解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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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徐偉珍老師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